Bold Story

傳承夕陽批花手工藝 練逾5年自立品牌「打」出真功夫 Boli Jewellery Studio 專訪

手作市集風氣持續多年,每次我行手作市集,最怕就是看到千篇一律、十分類似的作品,相信是因為好多時候部分手作門檻較低、相對易學、易上手,久而久之讓我一度失去逛手作市集的興趣。碰巧走到一次「取社市集」的市集,雖然檔口不多,卻讓人驚喜地遇上一檔引人注目的手工製品,就是手工打出來的銀飾,銀飾上的花紋極細緻,摸起來觸感雖然是冰冷的,看起來卻充滿溫度。這一檔小店便是 Eva 的一人工作室 Boli Jewellery Studio 。 以 BOLI 取名,其實是來自 Eva 飼養的一隻黑貓,它每逢圓月的日子便會坐在窗前,看着從山後升上來的月亮,靜靜坐着。品牌理念就是一隻貓,一張金工枱,沉醉於鍛鍊手藝的過程,日月替換的過程令工藝越來越精進。Eva 自言手藝上與匠人還有一段距離,但會以匠人精神為目標,努力做好每件作品。 「一下一下的敲槌,慢慢的雕琢型態,展現出生活寧靜而緩慢姿態,如貓般優雅,如貓般肆意。」 由做家具設計到愛上珠寶設計 Eva 於大學時一直修讀工業設計,接觸這些精緻的手工吊墜前的她,本來是做大型的家具、機電產品。畢業後,她偶爾遇見有人用黃銅製造了非常小巧的可轉式摩天輪耳環,才知道原來人手也可以做出這樣精巧的作品。 經過了解後,她敢於新嘗試,也行動力十足,很快便報讀一個珠寶課程。 Eva 指:「深入學習後發現原來手藝的技巧,手部的穩定性,以及溫度上的控制,都係要用時間去鍛鍊出嚟。只有做過無數件的作品,累積足夠經驗,先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想要嘅嘢。」所以她便開始了發展這門手工藝,希望可以通過販賣作品去磨練自己的手藝。 Eva 所指的努力磨練不是紙上談兵,她的信念其實來自她的師傅:「老一輩師傅成日講,你隻手揸工具的位置生咗枕出嚟,你先叫做真正開始踏入呢個世界門口。」這番說話讓我感受到,Eva 是一位對自己有要求、特別堅毅的女生。我相信抱著這個信念,...

【WHY NOT BOLD】遇見 100% 的廚師 — Rolling Stone Chef 吳雪齡 專訪

「從前從前,有一個小小的城市名叫美食天堂,裡頭有一位廚師。城裡的人可以嚐盡各國佳餚,卻鮮有關注本土食材,也沒幾個人對自己地方的出產而感到自豪。廚師一天在想,怎樣才能自由自在地安排工作,又可以當個與食物真正有連結的廚師?她堅信世上必有一種 100% 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 這個廚師叫 Ling (吳雪齡)。Ling 出生於一個中餐世家,她的父親是個雲吞牛腩麵的師傅,女兒卻始終鍾情於西餐。當初自學烘焙,然後在一家西餅麵包店工作,輾轉間又進了另一間餐廳當起西餐學徒,從頭盤沙拉到甜點,她都一手包辦,她形容自己是個混合型的廚師。後來,她花了一年時間到英國 working holiday,本來打算到米芝蓮餐廳深造,卻發現自己原來並不喜歡 fine dining。相比起無端用上十幾款餐具的 fine dine,她更偏向 casual dine,食物沒那麼精緻,卻多了一分溫度。於是她選擇在氣氛熱鬧的酒吧餐廳工作,客人開心、隨意地用餐,她也更自在。 眾所周知,飲食業都離不開長工時,然而,Ling 並不願意整天困在餐廳裡。天馬行空又天方夜譚又忽發奇想之際,憑著多年的餐飲經驗,Ling 於疫情時抓住了商機,決定轉型當上門餐飲服務,名叫Rolling Stone Catering — “A rolling stone gathers no moss but see a bigger world”。名乎其實,她作為那顆滾動的石頭,堅持每個星期從市區滾回元朗八鄉的農田,親自下田種植,把各種時令的農產品放進為客人度身訂製的餐單,也就是西方社會較為盛行的 Farm to Table。 Farm to Table,相當浪漫的一個飲食概念。 從農場到餐桌,讓人們能夠嚐到在地的農產品,農民可以用更環保的方式培育有機食材,食材自然更加新鮮、天然;這也讓當地人產生出更強烈的身分認...

【WHY NOT BOLD】露體狂的自我修養 體模社 專訪

YouTube 觀看:https://youtu.be/_ki23G4rPos 人們說你要離開這陣營,我們無不覺得吃驚因為這不是你的個性,你生來是露體狂小丁 《露體狂小丁》— 永遠懷念塔可夫斯基 赤裸的烏托邦 「我本身其實不是一個露體狂,」小丁有點靦腆地說:「穿與不穿,我覺得是個自由的選擇和一個狀態。」 由何山及阿 P 組成的樂隊,名為「永遠懷念塔可夫斯基」,他們有一首歌曲叫做《露體狂小丁》,裡頭的小丁,在現實裡是個資深的人體模特兒。有幸訪問到本人,自然要問這個藏在心底已久的問題,你對赤裸究竟有沒有特別的慾望?「當初純粹是朋友拿來取笑我,所以就幫我改了一個這樣的花名,然後大眾都覺得很有趣,我覺得也挺搞笑的⋯⋯我好像重新定義了『露體狂』,由負面變得正面。」 假如從此不用再穿衣服了,這是你的理想世界嗎?「我覺得最理想的狀態就是在街上,你可以選穿和不穿,然後大家都可以互相尊重,我想人們覺得自由。」 都已經 2024 年了,人體模特兒這個題目早已不是甚麼新鮮事,如果有人仍舊戴著有色眼鏡去看這個職業,反而顯得封建。小丁當體模已超過十年,她奇怪,十年前跟十年後,時過境遷,媒體訪問她的問題幾乎始終如一。身邊朋友笑言,大家都會覺得小丁當體模這件事很自然啊,你身體又漂亮又有自信,你做很合理,其他人就未必了。於是,她在 2017 年時創立了體模社,「我自己的身體只有一個,我也想知道其他身體在想甚麼。2017年的時候,小丁遇上健康問題,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死之前趕快做點甚麼吧,「第一屆【體祭】就是以裸體藝術為主題的展覽,之後便出版了《我們的模特兒》,然後我們跟香港國際攝影節做了另一次人體模特兒的攝影展,認識到不同身體⋯⋯終於不用由我來講,可以由不同的身體去說故事了!」 人體模特兒與傳統時裝模特兒相比起來,赤身與穿衣反而未必是最大的分別。人體模特兒未必有...

學創業學做環保「L」開元朗環保本地品牌小店

去日本、去台灣旅行,有羨慕過別人能夠於食物、生活用品方面都能自給自足嗎?只要細心了解,其實香港也有不少本地品牌、本地農產品的選擇,他們擁有的資源一定比不上集團式的大型品牌,但依然默默耕耘,讓香港農業、本地製品得以承傳。要延續這些本地品牌生產,首先也要有一班願意支持的人。 今次 BBOLD 編輯邀請到一位 90 後女生 Katie ,在疫情期間開始,她選擇辭去設計師的工作,毅然嘗試學做「環保L」,由接觸環保零售工作學起,到今年 2023 年的 7 月決定再踏出一步,創業學習經營以售賣環保及可持續產品、本地小眾品牌為主的街坊小店「環保黎雜貨店」,部分產品更以祼賣方式出售,只要街坊自備容器就可以購買,藉此希望香港人培養源頭減廢、減少包裝垃圾的習慣。 轉行衝動因自覺浪費太多 投身社會幾年的人都會特別留意身邊朋友的職場生涯變化,有時會發現有些人的職場生涯明確順利,有些人特別跳脫「Jumpy」。經歷社會工作幾年,好多人都會問自己一個問題:「自己是否適合現在的工作嗎?我應該繼續下去嗎?但轉行等同重新開始這樣的我會更好嗎?」想著想著便會發現,選擇離開老本行,比起繼續堅持下去更需要勇氣。 Katie 轉行的想法主要源自設計師的工作,她見證著宣傳品不斷更新:「雖然明白香港消費、宣傳模式好速食,但每次活動一完,眼見設計布置被遺棄都會覺得好可惜。」 Katie 有感,人愈大,愈有能力享受物質豐富的生活,但我卻覺得真正快樂的生活並不來自物質,是源自你的生活態度。 第二人生的開始 由設計師轉行接觸環保零售工作,對於 Katie 來說,就好像是第二人生的開始。她明白,香港有時候實在太方便了,有好多人嫌環保麻煩,就算明白環保的道理,但要實際行動都會懶:「香港人唔逼得,所以唔會一味同啲朋友講環保係點......可以點環保.......除非朋友有興趣,如果唔係好少好...

【WHY NOT BOLD】彳亍之後.徠徊之間 — 馮穎琪專訪

https://youtu.be/1xMcN4nwJ6k?si=HKw7jgCa00H_ALiS 根據我的觀察,馮穎琪有幾點很明確的性格特徵: 很貪心 很多問題 很喜歡喝清酒 讀書時,她想讀音樂,又想讀科學,最後決定讀法律。做音樂,她做流行曲,也做社區音樂。她寫曲,也填詞,然後索性當個唱作人,但只做製作她又不滿足,她要當藝術家。 她說:「其實做任何一件事,我都不是為了賺錢。」且慢,做律師不就是為了錢途嗎?她笑言:「在賺錢的範疇來說,做律師不是最賺錢,如果真的想賺錢我應該去炒股票炒地產。」嗯,的確駁唔到。她認為,如果只是為了賺錢,她可能就不會選擇做音樂,這並不是說音樂不能賺錢,只是順位不對,「我做音樂是因為我最喜歡。」每當談及音樂和創作,她「先天性很嚴肅」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很真心的笑容,「作曲⋯⋯我相當肯定會作到死為止我都會繼續作。」 創作對她猶如呼吸一樣自然,一點不誇張。馮穎琪 Vicky,在樂壇絕對算是前輩了,自 1996 年入行開始,出版的曲詞作品超過百首。媒體都愛形容當年她「毅然」放棄律師的高薪厚職投身音樂,她反而坦白道出事實:她二十來歲時就知道自己不適合當律師,她問自己,如果不轉行,五十歲後會後悔嗎?然後她選擇對自己誠實一點。 打滾了二十多年,她不僅做製作,也唱。只要和音樂有關,她都去嘗試。也因此,她已從唱作人之列昇華至藝術家,「一旦你自稱為藝術家,就沒有人會 judge 你的藝術,人們會尊重你,給你充足的創作自由,不會跟你說:『 Vicky,你不可以這樣寫,這個音調能改一改嗎?』」大眾偏向把「藝術」和「商業」二元對立,但 Vicky 並不這樣看。無論商業、社區抑或藝術,有人贊助或獨立營運,都需要找到其生存方式。Vicky 也知道自己是貪心的,「我所有都想做,僅僅專注於流行音樂或社區音樂都不能全面展現我...

深夜的自戀練習 Ballroom 與 Sex Siren 中你獨特的美麗

YouTube 觀看:https://youtu.be/0AwUbO6R4G8 Ballroom 文化源起於美國1980 年代,由紐約市哈林區的黑人和拉丁裔男同性戀和跨性別男女,亦即是當時被邊緣化的 LGBTQ 群體創立的「舞會」 。在傳統的思想下 LGBTQ 群體不能簡單地找到社群,做自己最真實的一面,於是他們決定自己創造一個。Ballroom 給予了他們充滿愛和安全的環境,展現自己內在真實且美麗的一面 。 舞者 KenKen Elle 創立了 Voguing Hong Kong,致力推動本地 Vogue 舞蹈及 Ballroom 文化,讓更多人可以透過 Voguing 於 Ballroom 展現真我、釋放自己、尋找自己獨特美麗的一面,重拾個人的自信魅力。KenKen  Elle 曾分享指:「多元性最美的地方是,是它讓人能夠做回真正的自己。」 在 Ballroom 中,無論你的特質、性別和身份認同為何,都可以參加比賽,展現你的光芒。於 11月 BBLOD 編輯們有幸參加香港 Voguing Hong Kong 主辦的萬聖節活動 HAPPY HALLOWEEN KIKI BALL,親身了解 Voguing 與 Ballroom 文化。Ballroom 比賽劃分為多個細項,而初次參與活動,留意到不少細項的名字標示 (OTA) 的用語,原來是指 Open to all genders/sexualities,代表項目不論任何性向也可以參與,亦是 Ballroom 比賽中常見的用語。 舉辦 Ballroom 好幾年的香港 Ballroom Trailblazer Holie 當初開始在香港發展 Ballroom 時也有一定挑戰性 :「 Ballroom 係一個畀大家尋找自己同認識自己嘅過程。我同 Ken Ken 於 2017年起...

【WHY NOT BOLD】「有種來踢館!我沒有很好打,我會留手。」跨性別武術家 許瑋楓 專訪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WjSe1JLdNw 在香港談性小眾平權,不是甚麼新鮮事。 從 1991 年立法局通過同性性行為非刑事化、1996 年《性別歧視條例》生效、2013 年政府成立「消除歧視性小眾諮詢小組」,直到近十年間倡議的同性戀婚姻(雖則我們到今天仍面對著立法會議員強調一男一女結合是中華民族的傳統優良文化)⋯⋯無可否認,香港的性別教育絲毫談不上前衛,但也緩慢地、階段性地,朝著平權的方向有所進展。跨性別者在 2023 年的社會仍然從屬性小眾,卻已經不算罕見了。 若然時光倒流至 80 年代,又是怎樣的一片光景?「負面程度大概跟吸毒、從事色情事業差不多吧!」現年 43 歲的許瑋楓 (Terry Hui) 是一名完成性別重置手術的跨女,也是一名武術家,主攻跆拳道和韓國合氣道。Terry 留著長髮,穿著裙子,卻仍然保留著豪爽的性格(她形容為麻甩)和陽剛的聲線。你要了解她,最好先了解甚麼是「性別薑餅人」:性別認同、性別表達、生理性別以及性傾向都是分開的組成部分 — 性別具有流動性,也並非二元。簡單來說,Terry 作為跨女,喜歡的是女性;她以女裝打扮,性格卻不像普遍女孩子般陰柔。 青少年時期, Terry 是個「極之污糟的麻甩佬」,身邊人大概想也沒想過,這個麻甩的軀殼下是個女性的靈魂。性格甚為爽朗的 Terry “come out” 的方式也很乾脆,「把他們單獨約出來,直接以女裝出現,就這麼簡單。」只要有人問,她就會講。當然,也有沒那麼簡單的例子,例如當年的女朋友。女朋友得悉後晴天霹靂,卻同時又不太意外,作為親密的另一半,早就察覺到他的不同之處。勉強絕對換不來幸福,事情發展到最後,二人以和平分手告終,雙方卻大方地保持著良好關係,「她經已結婚,還有兩個小孩,她的婚禮我也有去幫忙!」這段關係結束了十多年...

關於離婚,我學到的其實是⋯⋯

沒有人結婚是為了離婚;結婚是為了幸福,但離婚也是。離婚在今天的社會並不是一件大事,畢竟在離婚率高企的情形下,一段美滿的婚姻關係反而少見。 今天邀請到的是 Sia Cooper。她是一個著名的「壞媽媽」,不僅是一名私人健身教練、一個經營著社交平台 “Diary of a Fit Mommy” 的 KOL(她可是個擁有超過一百萬追隨者的認證用戶)、兩個孩子的母親,並且是一名曾經離婚又再婚的女士。至於為甚麼被稱為「壞媽媽」?身為一個有刺青又愛健身的她可是曾飽受網抨擊的「不良母親」,她甚至笑言:「如果每一次我被說是『壞媽媽』都可以得到錢的話,我現在肯定非常富有!」 大家對這位於人前高舉著孩子健身的 Fit Mommy 並不陌生,但今天要談的卻是 Sia 曾經被定義為「失敗」的一段婚姻。 她和前夫 Grady 七年的婚姻關係中,裂痕其實早就出現。打從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後,二人的關係就開始改變。初為人母的 Sia 把所有時間都投放在初生的孩子身上,尤其因著她被雙親拋棄的童年,她立志要成為一個稱職的媽媽。她形容:「幾乎所有情況下,我的兒子都是排第一位的」。努力照顧孩子的同時,她還要跟產後抑鬱症抗爭,面對種種的壓力下,他們的婚姻開始失去火花。 結婚將近四年時,Sia 生下了第二個孩子,也開始感受到丈夫的不滿 — 二人缺乏性生活,基本上就像是合作養育孩子的室友。丈夫嘗試跟她坦白自己的需要,她卻對此不以為然。光是照料剛生新生兒和一個兩歲的孩子,已經讓她疲於奔命,加上繁重的工作,她坦言:「我最不願意的就是性愛,它對我來說已成為一項苦差事。」隨著日子流逝,丈夫的挫折感越來越強烈。對於 Sia 來說,孩子和工作遠遠都置於婚姻前面,而丈夫則被擱在一旁。最終,他們形同陌路,當二人意識到一切感覺經已無法重新點燃,唯有選擇離婚。 離婚過程進行了六個月,...